第14章(2 / 2)

后就把至今为止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他。白石先生看起来很惊讶,我发现他的表情渐渐僵硬。

白石先生说,他已经充分了解状况,也能够理解我想要让那对母女继承遗产的心情,还说很乐意协助我。

只不过白石先生说,他不认同我的处理方式。如果我真心想要道歉,不应该在死后表达,而是要趁活着的时候向对方道歉。

因为我没想到他会说这种话,所以有点不知所措。白石先生说的话固然正确,但正因为我无法做到,才想到由她们继承遗产的方法,但白石先生无法接受,他说这并不是道歉,只是我在逃避。他可能越说越激动,语气也变得很严厉。

我很后悔不该找他谘询,也不该把秘密告诉他。我对他说,希望他忘了这件事,然后就起身离开了。

回到安城的家中后,我仍然忐忑不安,很担心白石先生会采取行动。因为我也把“翌桧”那家店告诉了他。

不久之后,我收到了白石先生写的信。他在信中长篇大论地写着无论如何,我都必须向浅羽母女道歉,还说他会协助我,甚至可以陪同我一起前往。

那封信充满了使命感和正义感,也很热血,但这种热血让我感到害怕。我开始担心,如果置之不理,他可能会自己去向浅羽母女说出一切,这种恐惧与日俱增。

白石先生看到我没有回信,几天之后,又收到了他的第二封信。内容和第一封信相同,但多了责备我的内容。他在信中说,目前已经取消了杀人罪的追诉时效,由此可知,我犯下的罪并不会消失。律师的工作是保护受到怀疑者的权利,但无法协助凶手掩盖罪行。如果要他做这种事,他会选择揭发罪行。

我焦急万分,认为这是他的最后通牒。如果我继续保持沉默,白石先生打算向浅羽母女说出真相。

我觉得自己必须阻止他。因为和浅羽母女共度的时光,已经成为我目前人生的意义。我知道白石先生说的没错,等自己死后再向她们说出真相是逃避,即使如此,我仍然不愿失去唯一的宝物。

十月三十一日,我下了重大的决心后,搭上了前往东京的新干线。我在车上一次又一次反复思考接下来该做的事,确认是否有疏失,没错,我当时就想要杀了白石先生,而且怀里也藏了刀子。

我在傍晚五点左右抵达东京车站,然后拨打了白石先生的手机。白石先生接起电话后,我说自己在东京,问他能不能见面。他说还有几项工作要处理,六点半之后可以见面,于是我们约六点四十分左右在门前仲町见面。白石先生曾经多次开车去那里,每次都把车子停在富冈八幡宫旁的投币式停车场,所以我就叫他把车子停在那里等我。

在约定时间之前,我在门前仲町附近闲逛,想要寻找没有人的地方。那时候已经是傍晚六点左右,街上到处都是人。我走向隅田川,走到高速公路的高架道路下方,人就变得很少。

然后我发现隅田川旁的工地现场,业者停车的地方刚好空着。从附近清洲桥旁的阶梯往下走,可以走到隅田川堤顶的散步道,更巧的是散步道因为工程的关系无法通行。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,散步道上完全没有人。

我决定就在这里行动。

六点四十分刚过,我再次打电话给白石先生,他说已经到富冈八幡宫旁的停车场了,我说我在散步时迷了路,请他来清洲桥旁。

不一会儿,白石先生就开车出现了。他似乎看到我在工地现场,把车子停在旁边后就下了车。

我说想和他聊一聊,就沿着通往隅田川堤顶的阶梯走了下去。白石先生虽然跟下来,但似乎有点惊讶。他质问我在这里干嘛,不是要去找浅羽母女吗?他咄咄逼人的语气让我下定了决心。

我看向周围,果然完全没有人。我认为这是大好机会,拿出预藏的刀子刺向白石先生的腹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