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章(2 / 2)

的案件,也就是说,犯下杀人罪的人因为时效消灭,没有受到法律制裁,再次行凶杀人。”

文章换了段落后,继续写道。

“二〇一〇年四月二十七日废除了杀人罪的追诉权时效,但只针对在当时的时间点,时效尚未届满的案件。在一九九五年之前杀人,追诉权时效已经届满的杀人凶手,可以大摇大摆地像普通人一样生活。极端地说,如果在一九九五年四月二十八日杀人,一旦将凶手逮捕归案,就会受到法律制裁,但如果是前一天的二十七日杀人,杀人凶手就永远无法受到法律制裁。可以允许这种荒唐的情况存在吗?”

五代看到这里,了解了报导的切入点。关于这起案件,如果只是蜻蜓点水般的简单调查,不可能了解详细的情况,白石健介的遗族不可能接受采访,所以原本以为不可能有深入的报导。虽然目前已经废除了杀人罪的追诉权时效,却无法对时效已经届满的案件发挥效力,这篇报导的诉求重点,就是对这种状况感到不公平。

之后是针对追诉权时效已经届满的杀人命案采访的内容。网罗了各方面的意见后提出,既然已经废除时效,已经届满的时效也应该取消。也有遗族接受了他的采访,在报导了这些遗族的心声后,强调“因为追诉权时效届满,就不再向杀人凶手问罪的同时,这些遗族至今仍然深受其苦,他们内心的创伤没有时效届满的一天”。

五代越看越觉得无聊。虽然这篇报导或许有价值,但和这次的案件并没有太大的关系。但是,当他抱着这种想法一目十行时,在最后的部分,发现了引起他注意的内容。

“再回到最初提到的那起案件。在记者采访后发现,在被告仓木过去犯下的那起案件中,除了遭到杀害的被害人和遗族之外,还造成了其他牺牲者。当时,有另一名男子因为此案遭到了逮捕,那名男子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,在警局的拘留室内自杀。

记者这次也打算采访当时那名男子的遗族,但遗族希望不要再打扰她们。但是不难想像,遭到冤枉被视为罪犯的家人多年来一定过着抬不起头的生活,也承受了很多不为人知的辛苦。

至于加害方对此又有如何感想呢?

记者直接采访了被告仓木的长子,得到了以下的回答。

‘姑且不论现在,当时的追诉时效是十五年,所以我认为我父亲在时效已经消灭的那起案件上已经赎罪了。’

也就是说,被告的长子认为,过去犯下的罪已经一笔勾销,希望这次审判只是针对这次的犯罪量刑。

如果你是陪审员,你会怎么看这个问题?可以把仓木视为只夺走了一条人命的被告吗?”

炉端烧的店一如往常的热闹,中町事先打电话预约,所以他们可以舒服地面对面坐在角落的餐桌旁。用啤酒干杯后,立刻开始谈论《世报周刊》的事。

“你对记者查到一九八四年的案件有没有感到惊讶?”中町小声地问。

“虽然不至于惊讶,但很佩服他竟然能够查到。”五代把周刊放在桌子上。

“记者是向他以前的同事打听到这些消息。”

“好像是,如果他猜到仓木过去犯的案子是杀人案,正如他在报导中提到的,就一定是一九九五年之前的事。记者应该找遍了所有和仓木有来往的人,这项作业想必耗费了很多工夫。这个自由记者很有行动力。”

“不知道警视厅的干部看到这篇报导后,会有什么感想。因为顾虑到爱知县警,所以他们之前都没有提到八四年的那起案件。”

“不,他们反而觉得是件好事。因为一旦进入诉讼阶段,这件事迟早要公开,搞不好到时候媒体会大肆报导。既然这样,不如趁现在让这件事公开,可以缓和这件事造成的冲击。而且是周刊报导了这个消息,警视厅也可以对爱知县警有所交代。检察官可能很欢迎这种报导。因为进入诉讼阶段后,在舆论界掀起轩然大波,很可能会对陪审员的心理产生影响,那还不如趁现在让媒体炒作这个话题。”